第89章什么身份(1/ 2)
“说来我和长月带的人手虽然够,但是到底是一些内监,服侍起来不方便。”
说着,一双美目笑吟吟的看着瑶枝。
她和瑶枝私下里早就串通一气,什么心思,瑶枝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面上的样子还要做一做,只见瑶枝极力辩白着。
“你要做什么,林桑桑又不是……”
下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谢长怡打断。
“母亲身份何等尊贵,不论她是什么身份,能伺候一回也算是荣幸了,”言罢,美目楚楚动人的望着林桑桑。
“林桑桑,你说是吧。”
谢长怡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打定主意以皇家之威压稳了林桑桑。
林桑桑心里琢磨,说是服侍,真到了长公主手里……可能也就活不长了。
眼下谢长怡步步紧逼,她只能抬起头笑吟吟的反问人。
“谢小姐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这回不待谢长怡开口,她身后站着的谢长月已经抢答道:“不过,不过是,是,没有功名的,白,白衣罢了。”
她一句话断了几断,说出来显得十分吃力。
她不开口林桑桑都快忘了,这人刚刚被自己喂过口吃丸。
这下不止林桑桑,瑶枝公主率先大笑起来,“谢长月,你怎么忽然口吃了哈哈哈哈……”
谢长月的面色铁青,
春猎本来是一个露脸的大好机会,她今日却一句话都不能说。
都是因为林桑桑!
这个贱人!
“谢小姐说的对,我的确是一个没有功名的白身……”说到这里一顿,林桑桑眼中含着笑意看向谢长怡。
谢长怡一愣,被她眼中的有持无恐吓到,心想这人还有什么借口。
“可凡太学学子,都是天子门生,谢家把天子门生当下人总,好大的脸面。”
最后一句话不重不轻,刚刚好让谢长怡白了脸。
这话若传出去,怕是会给谢府惹麻烦。
其实这句话林桑桑也是昨天刚刚从书上翻到的,似乎是哪位以逝的燕国先帝说的。不过谁说的不打紧,眼下能破了自己的困境就成。
“你!”
谢长怡颤抖着手指向林桑桑,她自诩修养尚佳,但每每碰到林桑桑,必要破功,眼下更是恨不得亲手撕了这个女人。
“好一个天子门生。”
帐外传来一声轻笑,众人接移目看去,这个时候能来瑶枝帐子里的,当然不可能是皇上。
是与瑶枝向来交好的燕九可。
也不知道他是挂念着自己的妹妹,还是挂念着在自己妹妹这的林桑桑。
只不过刚刚靠近帐子,就听见里面很热闹,仔细听了一会,愈发觉得林桑桑这个女人不简单。
知进懂退不说,关键时刻总能将敌人打击的节节败退。
所以燕九可甫一踏进帐子,双眼就黏在林桑桑身上,越看越觉得,自己要是想成就大业,光有谢长怡身后的势力是不够的。
他还要林桑桑。
“九哥哥!”
瑶枝见了来人自然开心,小跑了几步去揽人的手臂。
谢长怡面色变了变,还是带着谢长月低身行礼。
“殿下。”
只有林桑桑,站在原地,面色冷然。
反正刚刚已经搬出自己太学学子的身份吓人了,这会就算傲慢一下……也无妨吧。
燕九可抬眼看向谢长怡,美人娇不胜怯,模样很是温婉。
只是……这未免变得太快了。
明明自己在帐外已经看到了她为难人的样子……
燕九可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这女人可怕,声音冷然道。
“你身子不大好,出来也要注意保养,谢长月,扶你长姐回去休息。”
谢长怡身子抖一抖,错愕的抬头看向燕九可。
这番话明着是关心她,实际上是不动声色的逐客……他就那么维护那个贱人吗!
被点名的谢长月倒是满心欢喜,能被燕九可这样的男人记住名字,她觉得有些飘飘然。
于是一时间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凑到谢长怡身边劝说道。
“长姐,殿下是为了你好,我们就先回去吧。”
这个蠢货!
为了维护自己端庄的外表,谢长怡的五官接近于扭曲。
可她必须要忍住。
她浅笑着点点头,又举止大方的福了福身。
“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燕九可点了点头,竟然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林桑桑在一旁看戏,忍不住咋舌。
这比起来他一开始对谢长怡的态度,简直是天上地下啊。
谢长怡带着谢长月终于不再碍眼,快步离开可瑶枝的帐子。
林桑桑这才后知后觉的品出些危险的味道,因为燕九可和颜悦色的对瑶枝说。
“这会子父皇身前没人,你不妨过去请安,去混混眼熟也是好的。”
他这话也是真心实意的指点这个一向不受宠得幼妹。
反正今天燕帝心情好,看谁都顺眼。
“哥哥假正经,”瑶枝倒是个极会忍耐的人,知道燕九可的心思也按下眼中的阴鸷。
“你不过就是想和长莘独处罢了!”林桑桑不知道这位爷发什么疯,总之瑶枝临蹦跶出去之前给了她一个类似于抓住机会的眼神让她很恐慌。
这样的情景,像极了她刚重生那会瑶枝一个劲撮合她和燕九可的样子。
后来撮合着撮合着,她就被人看成眼中发钉肉中刺惨死了不是。
眼下燕九可还用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看,那种眼神让她在心中发毛之余战战兢兢的问。“殿下,可是也要让我为你奉盏茶?”
然后给你也下点料,让你们夫妻同甘共苦得了。
燕九可不大知道她的心思,只直觉的以为,林桑桑这是给他诉苦来着。
“不必了。”
他将目光从林桑桑身上移开,语气清淡,带着一贯的稳重和冷淡。
平心而论,林桑桑觉得燕帝宠爱这个儿子不是没道理的,从各个方面来说,燕九可在一众皇子中都是一溜的拔尖,谁不喜欢夸自己呢。
就像燕帝,逮着机会就跟身边的人说这个儿子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难怪谢长怡和一众燕都中的贵女爱他爱到了发疯的地步。
显然林桑桑除外,仅仅是现在和这人同处一室,她就觉得非常不自在。
“殿下无事,学生就先告退了。”
虽然自己眼下除了瑶枝这似乎也没地方待。
“站住。”
燕九可绕到桌子后,那桌子上放着供公主消遣的笔墨纸砚,以及解闷的杂书。
他随手扔了一本给林桑桑,言简意赅:“念。”
林桑桑看看自己手里的这本书,再抬头看看燕九可,后者好像还在专心致志的摆弄桌子上的东西。
倒也不像是成心为难她的样子。
迟疑着,林桑桑将书中的文字念出声。
……
瑶枝一溜烟从自己帐子里跑出来之后并没有去燕帝那。
她一向不稀罕讨好那个一向对自己冷漠的爹爹,否则以她的手段,不至于混到不受宠的地步。
只觉得自己现下胸中憋着一股对林桑桑的怨念,最好找个同道之人发泄一番才好。
这厢才靠近谢长怡的帐子,还没进去就听到长公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嘱咐你多少次了,何必自降了自己的身份与那低贱的人一般见识。”
尽管长公主声音淡淡的,但仍旧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多半是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
谢长怡的声音更委屈一些,像是哭过。
“母亲总说那贱人成不了大器,难道忘了她之前让女儿身败名裂的事了吗!殿下,殿下……”后面的话更委屈些,仿佛要哭出来一般。“殿下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这才是让她崩溃的真正原因。
长公主却是一声冷笑。
“他的心在不在你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够聪明,就不敢得罪谢府。”
谢长怡的声音像是掺杂了不可置信,她还没明白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缘何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冷漠。
长公主轻叹一声,终于还是放柔了声音对着自己的女儿耐心教导道:“长怡,你要倚仗的不是什么真心,而是自己的位子,懂吗。”
换句话说,无论谁做皇帝,只要皇后出自他们谢府就行了。长公主继续耐着性子道:“九儿是个识相的,知道如果自己不懂事,自然有别的皇子顶替他。”
所以燕九可至今不敢与谢府撕破脸面,哪怕谢长怡前段时间做了让他那么丢人的事。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谢府罢了。
猛然明白这个道理的谢长怡有些接受不来,空洞着双眼,原来自己早就一文不值了,不过是因着谢府……
她将这一切无端怪在林桑桑身上。
“母亲,我要她死!我要她不得好死!”
“这是自然,”长公主斜倚在榻上,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林桑桑是侯爷和其他女子生下的孽种,本就不该活着。
“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看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可是燕帝亲临宴会的大好日子呢,若是这位出尽风头的太学学子出了岔子惹得龙颜大怒,可谁都救不了她了。
“林桑桑的事情自有母亲料理,倒是你,该把心思放在殿下的后宅了,你还未过门,他后院就已经有了怀有身孕的侍妾,这不是打你这个未来正妃的脸吗!”
说起这桩事,长公主的脸都忍不住寒了寒。
本来这种孽种是留不得的,私下里怀了,一碗堕胎药就没事了。
燕九可偏偏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禀报出来,更是搞了一个祥瑞之兆,说什么河北天降陨石,陨石上刻着天降麟儿四个大字。
能生麒麟的是什么,是龙!
虽然此招取悦了燕帝,愈发相信了这个儿子的不俗,但同样打了谢府的脸,一想到这是长公主就气不过。
“母亲放心,女儿也已经想了法子……”
这孩子自然留不得,最好,还砸在林桑桑手中。
一想到倒是后林桑桑的下场,谢长怡就有说不出的快意。
听够了墙角的瑶枝默默走开了,一腔怒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也罢,自己不妨先观望着,让那些蠢女人先斗着,林桑桑,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公主失望啊,只盼的斗的越精彩越好。
这厢林桑桑还在老老实实的读书,瑶枝本就胃口刁钻,身边带的书定然不是什么正经书,多是一些从市井淘来的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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