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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西巡东狩(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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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买到新船之前,奉行所只有一艘船,白主丸经过一冬天的折磨,还有点漏水。

“赶紧地——”直秀打发勘定头井上源三郎带人去松前船场修理,顺便采购点油盐酱醋茶之类的,而他自己则跑到乡学教书。

东亚文明对孩子的教育历来是极为重视的,新移民对孩子能上学非常开心,而帮工的阿依努人也觉得这是很大的德政——所有人一点也没怀疑过直秀的用心。

但是,相对孩童,成人对读书就有些谨谢不敏了,反正新移民的男人们宁可被虎之助操练的要死也不怎么愿意来学堂,反倒是妇人们喜欢来,可没事就借故找直秀拉拉扯扯,看样子心思也不在学习上。

有句话说的好,“都是吃苦为啥不努力读书呢?因为学习的苦需要自身努力,而生活的苦你不用努力,它自己就找上门来了。”恶意满满啊。

最后逼的直秀没办法,只好采用佐贺藩的办法,学不好罚俸禄,屡教不改的降职——足轻你们也别干了。关系到武士身份,大家这才重视起来。

至于妇人们,三山先生有办法,他建议学的好的可以提拔为管事,另外他让直秀把解闷用的传奇和画本都拿出来。江户时代的町民娱乐很丰富,有很多浮世绘的画图和“浮世草子”,尤其是浮世草子,是当时的通俗文学,非常受市民欢迎,著名的有《好色一代男》、《好色五人女》、《扶桑永代藏》、《世间胸算用》等等。

没想到,当传奇和画本拿出来后,移民的学习热情异常高涨,这和后世通过电影学外语有异曲同工之妙。

直秀之所以这么重视读书,除了素质培养外,还因为移民都是秽多和非人。

秽多是从事“不洁”劳作的人,例如屠宰、制革、行刑、拾荒、丧葬等,非人则多是乞丐、算命先生、街头卖艺人和下等仆役。因为平时受社会排挤,这些移民的思想和观点有些扭曲。

不出意外的话,奉行所以后的移民中很多都是这种人,直秀可不想以后坐在火药桶上,所以必须多读书!

忙忙碌碌中五月很快就过去了,而井上源三郎也怒气冲冲地带着修好的船回来了。一回来,井上源三郎就和直秀诉苦。原来,他在松前没少受松前家和商人的气。

受委屈的根本原因是没钱。

奉行所仓库早就没有小判金了,而鹰洋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松前明目张胆的花。源三郎带去松前的只有商税得来的毛皮,但在北地谁还稀罕臭哄哄的皮子,因此价格被压的极低,连修船的钱都不够。

见此源三郎只好拿出直秀的手书找松前家借钱。松前家倒不是不借,一共金两百两,数目不大,但难免对源三郎冷嘲热讽,言下之意,幕府老爷还是回温暖繁华的江户去吧,这北地苦寒,只有松前家的健儿才能经风历雪。

源三郎是个好脾气的,借钱的手在下,给钱的手在上,这气也不是不能忍。但随后水夫和随从又在市井争斗中吃了大亏,被打的鼻青脸肿。

和鹰洋一样,奉行所的后膛来复枪和转轮手铳目前还不能出现在松前,因此源三郎一行都带的是太刀和打刀。结果源三郎一行在游女街被人挑衅,动起手来后因为疏于训练,被人打的落荒而逃,因为这事丢脸所以也无法向松前家诉讼,所以只能憋了一肚子气回来。

源三郎避轻就重狠狠给松前家上了一顿眼药,直秀听得哈哈大学,“小儿辈玩闹,井上君无需挂怀。”源三郎不敢说他自己也在游女街被打了,只好怏怏告辞。

船修好了,直秀赶紧带番组勘查周围的海域。

北虾夷地是黑潮暖流北上和寒流南下的交汇之所,而且季风也很有特点,西洋历11月至翌年3月为冬季风时期,常见西北风,6月到9月是夏季风时期,盛行西南风,至于其它时间,风就随便刮刮,什么风向都有。

现在是五月底,白主西北的鲸海冰面已经解冻,直秀一行四处验看,走走停停,直到六月初才到了乌龙江口的庙屯。

庙屯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但规模不大,直秀估计只有一百多间木屋,至于人数不知道——因为直秀压根没有上岸。

初到新码头最重要的就是水文情况,没有引导船的情况下一般需要派小船测量。直秀他们还在测量的时候,岸上就响起了枪声——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群鲁西亚人,对着白主丸不停的放枪。

私自测量水文一般代表敌意,正常通商的做法是先让小船上岸然后找人引导大船入港。

坏心眼的直秀让水夫挂的是米国的星纹旗,但鲁西亚人不管这套,看有人私测水文就开始放枪警告。

等小船狼狈逃回来之后,直秀指挥船只靠近岸边,与鲁西亚人对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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