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篇 你若愿意,我的心永远属于你(1/ 2)
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她想,她已经辜负了那个最爱她的人,在那一刻,她想挽回却挽回不了,冷酷的心在颤抖。为什么如今她才想通,领悟到倾水然——才是那个她真正一直爱的人,为什么?
她想挣脱自己给自己编织用以束缚于一片狭小天地的罗网,如今却毫无退步可言,事到如今,她回头,即意味着毁灭终结,多么悲惨啊!她自己一手打死了自己,杀死了以前的那个倾水然,仿若一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他还能原谅她吗?倾水然……叶风停欲哭无泪,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只有他——最懂她的心,而乌无晴只是想着占有她罢了。
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切。她的心何其冷酷,何其痛苦不堪,面如死寂,晦暗无光。
“叶风停!”乌无晴叫道,冷漠脸色,转而温情,因为他看到了她不一样的面孔,眼睛清澈已致无光,双眸空洞深邃,仿若一个死人一般,却存在着玲珑美妙的躯体。
“……”她不想再见到他,无论什么原因。
她死死地盯着他,仿若眼前的这个人的冷酷与无情已经将她伤害得遍体鳞伤,人生最大的挫折与转变就是对一个男人的期望误了她的终身,他明明是个冷酷的人,她又为什么对未来抱有这种希望呢?他是一个对抱负与价值的目标的追求超过对一个女人的疼爱与关心的人,在他的心里,剑就是他的一切,成为剑客——即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是他的终极目标,而她终归不过是他的万分之一罢了,连一滴水都一样的无足轻重。
而如今,他却为了这个女人而隐忍做出改变与妥协,他的心隐隐作痛,因为不想失去她。只为她眼眸里的一道光——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她对于他,并不是无足轻重的一件随手可扔掉的衣服,或是一双精美却毫无内在价值的靴履。她是一个女人,随时挑动着他的心,使他坚冰融化,柔软如初,天真烂漫,感受到人世间每天升起的晨曦的第一缕温和的阳光。她的笑能感染他,别人都不能够,所以只有她……
他不可以失去她。
乌无晴伸手抱住了她,她的眼神黯淡无光,是他伤透了她的心吗?乌无晴抱着她,什么也没有想,无可辩驳揣测,他感受到挨近他的心冰冷透着一缕凉风,她的热泪涌动,滚落在他的肩膀上,“不要哭了……是我不好,不该冷落你,刺激你!”
“你是故意的?”叶风停霎时明白过来,眼眸流转着惊异。
“是的,我嫉妒倾水然,曾经占有过你,即便他没对你做过那种事,我也恨!为什么不是我……第一次,烙上你的唇……”乌无晴颤抖着说,他只想她全身全意属于他,不可以再留恋过去。在她身上,他还能看到有倾水然的影子。
“想不到他这么小孩子气……”叶风停心想道,不可言语。
“如果你爱我,就忘记他……”乌无晴说道。
“我能忘记他吗?”叶风停抬眸道,凝视着他的双眸。
“那就让我让你忘记他吧!”乌无晴道,双手紧拥着她,瑟瑟颤抖。
她不爱他,她对他的爱就像月光下的昙花一现,只因月色皎洁,海面上潮起潮落,他对她的爱也不可能长久。
乌无晴此生当中一定有那个适合他的美娇娘,温婉可爱,惹人怜惜——叶风停与乌无晴,他们都是两个相似的人,平行的两把冷剑,平行的两条孤傲的琴弦,必定没有交叉。如果硬要结合在一起的话,那就意味着争锋相见,势必两亡,撞得头破血流,未来,一定有某个人做出让步与妥协,另一把经由磨合铸造为软剑,而另一把还是泛着寒光冷锋相对的硬剑。
微凉的一阵风透过,夜色朦胧。
乌无晴裹着重袍,包紧叶风停的身躯,不让一丝凉风透过她的心房。
烛光之下,叶风停揣测着乌无晴拿起毛笔,题名作画,他胸有成竹,满脸自信,她第一次看到他温暖的目光,认真的神情在洁白细腻的画纸上熠熠生光,十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是他抚摸过自己绯红脸颊的温暖又冷酷的手掌,笔墨一滴一滴渲染,浓墨重彩,在光滑的纸面上摩挲而过,仿佛贴近她的身躯,使之摩擦发热,闪耀着翩跹思绪的无尽光辉,火热跳动的心脏的火花。
乌无晴落笔而倾,脸上晕开一抹红晕,起身而奔,沉重的呼吸,急促的心跳,一声重重的倾落,笔掉落地上轻微的“铿”的一声,吓了她一大跳,她脸颊绯红至极,双眸凝动,注视着乌无晴冷酷霸道的面庞,他的双眸色气侧露,交织着欲望与占有,仿若要流泪,热血在心底沸腾,即将喷薄而出。
叶风停由于紧张和激动红透了耳根,双眸犹如花苞内的霜露,令人越发觉得楚楚可怜。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说……为什么你的梦里还叫着倾水然的名字?”乌无晴眼眸含泪,启齿道,仿若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拳头拧动颤抖着,丝丝血迹侵染在床帏上,透露着淡淡的百合花香,她的默默无闻的模样气得乌无晴鼻腔出血,七窍生烟。
“她心里还是装着他,永远有他……”乌无晴心冷寂道,他抬眸问道,凝望着叶风停:“你是不是在跟我做的时候,还一直想着倾水然?”
“没有……”叶风停流泪道,极力躲避,转过脸庞去。
“没有,你说的慌,是我心里的一道伤疤,你知道吗?”乌无晴道,“如果你一开始就拒绝我……对不起,是我……”
“可是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让我怀有期待?”
“我不知道……”叶风停答道,心惘然若失,似乎一切都白费心血,不过是空幻的一场梦境一般,注定如泡沫一般破灭,好像从未发生,她和他从未有过牵连。
牵牵绊绊,截止到今天,千真万确……毋容置疑是一个荒谬无稽的笑话,无足轻重!
乌无晴脱身离开,一句道别未有,却依然死心不灭,等待着她的一句挽留。
可是——她没追来,此生一个用以挽留的拥抱也只存在那个飘忽而逝的瞬间,还是他一厢情愿,但此时此刻,他连去挽留的心也没有了,剑铸造而成的心,剑光冷滞凝结,做出的举动只是随性而为,不闻不问,他终于亲手葬送了自己对她的爱,尝试了一番苦涩滋味儿,她终将不属于自己,而属于那个倾水然,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结局,他又为什么要去接近她?最后带着一颗已死的心归于尘土。
爱一个人就是放手吧!他既然放手了,那便不再追究过往……
一滴泪卡在乌无晴的眼角,往昔瞬息一拭。
“给叶姑娘送……田螺水。”乌无晴道。
小青头上两摞发髻,轻声道:“好,少爷您不叫她为夫人了吗?”
“多言……”乌无晴道,心里一阵锥心似的疼,还是不舍不忍,抬眸道:“下去吧!”
叶风停缓停一时半刻,穿上衣服,脸上还停留着未消散的红云,月光下,伫立着乌无晴高大挺拔的身姿,侧视的面庞,迎风不知凝望向何处,扫过孤冷薄薄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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