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使(1/ 2)
翌日清晨,乐承荏由初泽跟末寒侍奉着穿戴整齐后,走出了枫轩。
他看了一眼一旁灯火通明的西厢,心中五味杂陈。
这么早,她在做什么?
“殿下,”一袭白衣的末寒出现在乐承荏的旁边,因为他心中对闻人袭依旧感到不放心,所以他拉过了初泽,一直在盯着闻人袭的动向,“小灏子在您起身时就在那里坐着了。”
“她在做什么?”乐承荏闻此,颇感意外。
他可记得他好像没有给闻人袭额外布置任何的任务。
“昨日深夜时,秋季阁的人把门中基本的守则带给了他,她在背诵。”初泽低下了头。昨日一番比试过后,他对这个小公公的印象徒增。他虽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沐府公子能有这样一身好本领,但是本能地心生敬畏。
“走吧。”乐承荏听了他的汇报后,只是浅浅一笑便转身走出了枫轩,出了皇子府的大门后,向南走向乾泰殿。
这个闻人袭,还真是敬业。
天才蒙蒙亮,宫中已有小太监在清扫着道路上面的枯叶。沿途一声接着一声的沙沙声,和着枯叶碎裂时发出的干脆声音,在宫墙的两壁之间来回荡漾。
因是早朝,乾泰殿前已站满了文武百官,曌皇还未到,太子乐承藉也没有到。今日太子乐承藉因为禁足不会来,首次缺席早朝,这真是本朝以来首件稀奇事。
由于朝服被闻人袭损毁,乐承荏穿上了崭新的朝服。他刚一踏入乾泰殿,便赚足了目光。虽未及弱冠之年,但他气度不凡,剑眉星眸之下又是一张似笑非笑的朱唇,他身上并无蟒纹也没有身着龙袍,但单单往那一站,便是人中龙凤。
他的相貌毫无疑问是出色的,是绝对不会被人忽视的,正与他的荒唐一般。众人打量了他很久,便对他没了兴趣。
曌皇在一片议论声中从后殿走了出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见曌皇出现,便停止了议论,无论官职大小,在曌皇面前齐齐跪倒在地,声势浩大,喊声在乾泰殿内久久没有散去。
“诸爱卿平身。”曌皇伸出了一只手,一如往日那般威严,示意他们起身。
“谢皇上。”众人窸窸窣窣地站了起来,年长的官员身边还有人轻轻地搀扶着,以防腿疾发作。
这时,官员之中的一位老者突然咳嗽了几声,喘得厉害。
乐承若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担忧,下意识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曌皇自然也注意到了异样,挥挥手让德公公去查看情况。
“朕听见温大人似乎咳疾发作,时节交替,犯了老毛病理所当然。朕让孙太医给你开两副药,温大人记得好生休养。”曌皇看向他,平易近人地说。
他是温德妃的父亲,也就是瑜王乐承若的外祖父,礼部尚书温厉。
“臣,谢过皇上。”温厉下跪谢恩。
这次的早朝,群臣的焦点无疑在于乐承芃与乐承若两位皇子身上。而曌皇这一关照,无疑打破了这一平衡。
曌皇却佯装不知,又看向了德公公。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德公公走回了曌皇的龙椅旁边,站直身体高喊了一声。
“臣有要事禀告。”兵部尚书栾安站了出来,微微弓起身,眼睛看着斜下方,始终没有抬起头。
“栾爱卿讲。”曌皇坐得有些久了,便以左臂撑在了龙椅的左把手上,摸着下巴的胡须,若有所思地看着栾尚书。
“启禀皇上,在曌明西北地区与华耀国接壤之处,华耀国的军队频繁活动。此事不得不防。”栾安不疾不徐地陈述了边关情况,等待着曌皇的明示。他平时是不愿意在奏折里面加上个人臆断的,但是此事他觉得动辄会引发两国交战,属实重要。
曌皇一早便知此事,慢慢地将目光投向了乐承芃等人。
西北的事宜,碍于太子被禁足,眼下他只好另选他人。先前与太子针锋相对的一直是乐承芃,眼下太子失宠,曌皇并不想过多偏向乐承芃,以免造成乐承芃一家独大,这对太子日后继承皇位非常不利。
而乐承若的话,他刚体恤温厉,此刻再点他也着实不妥。
曌皇扫视了一下众皇子,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乐承范身上。
“承范,你对西北华耀国调兵一事怎么看?”
被意外叫到的乐承范很惊讶。“启禀父皇,儿臣以为,西北乃是华耀游牧之人聚集的地区。他们突然在边防聚集大量人马,无外乎是为了保证边陲安全。最近临近他们草原三年一度的大会,我国也被邀请了,这……”
乐承荏听了在心中直摇头。
简直愚蠢至极。
西北游牧民族马匹优良,骑射能力强悍。今年恰逢大旱和寒冬,他们缺粮缺草,一旦开战,一定士气高涨。反观,曌明刚经历一场与荣成帝国的战争,深山瘴气损伤了士兵的身体,军队还在休养之中。以这样的情况,曌明应付华耀会困难得多。曌明应该加强戒备,没想到乐承范满脑子盛世太平。
曌皇果然也面露不快,栾安都已经说了不得不防了,明摆着事情很严峻,这个儿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承若你说。”曌皇看向了一旁作为备选的乐承若。
“请父皇务必派人在西北边陲重守。还有一些跨境的河流也派人看守上游的水质情况。曌明国地处平原,河流大多发源于西北,西南山脉,若是西北动了手脚,曌国一定深受其害。下月草原大会即将开始,华耀也许会借此机会动手,请父皇多加提防。
今年是草原一带几十年一遇的灾荒之年,华耀与曌明边境各部落,以及各路山贼蠢蠢欲动,对我国极其不利。”乐承若沉吟片刻,款款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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