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凡事要往好了想(1/ 2)
宋三元眸中有几许复杂,却被沉稳很好掩盖,他静静的等着诸葛临风消化着讯息。
诸葛临风紧紧握着那半块玉佩,把怀中另外半块拿出来,捏在一起,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
这块玉佩,是他学成第一次下山之后,给人算命赚取的第一笔钱买的,不过五百文,当真是又便宜又成色差,拿回去之后,他们那超然物外的师傅只看了一眼,就颇为嫌弃的别开脸。
素馨就更直接了,当面吐槽东西丑,说他没眼光。
不过即便是这样说着,当诸葛临风提议把东西送给她的时候,她还是欢喜的收下了,并且专门为那玉佩编了一节花绳挂在了腰间。
他们师兄妹长在山野,他不善生计,她也不善女红,那花绳辫的别别扭扭的一点也不好看,他们互相取笑,说着刻薄话,心里却都高兴的紧。
后来,师傅走了,他们在师傅灵前结为夫妻,过着幸福的日子。
可却因为下山的事情,他们开始生出嫌隙来。
他一点也不喜欢她下山,更不喜欢一起和她下山,素馨一开始也是同意的,可后来却喜欢上了去戏园子,隔几日便想去山下一趟,他拦她,一开始素馨还好言好语的和他说道理,后来两人耐性都被磨光,他再难温言细语的哄她不去,她也再难撒娇卖好的让他放心,为下山的事情,两人时常争吵。
素馨说他无理取闹。
他忍无可忍,每每看着她和那青衫的戏子交谈都只觉得浑身妒忌要炸裂了自己,他终于砸了那戏园子,把那青衫的戏子也打的奄奄一息。
素馨彻底同他翻脸。
她不再和他说一个字,索性住在了戏园子里为那青年调理身子。
他也曾试着再去哄她,说说好话,让她原谅了自己,可好多事情,一旦发生了,就会在人心里留下影子,他再也说不出哄她的话,看到她的时候,总会想起她和那青年谈笑风生的样子。
他一直想着师傅不在了,自己和她便要相依为命在素女湖畔住一辈子,可看着那时的情形,都开始怀疑自己和她怕是要分道扬镳。
可他不想分道啊……
他日日看着她为那青年调理身子,忍着妒忌,忍着愤恨,终于,那青年的身子也日渐好了起来。
他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想着,他如果好好认错,师妹应当会原谅他。
那一天天气出奇的好,出乎意料的,师妹竟然回到了湖畔的竹屋,她穿了一身湖绿色的长裙,带着一只蝴蝶簪子,特别漂亮,他连忙迎了上去,却再笑不出来。
师妹常挂在腰上的那块玉佩没了。
她把玉佩提在手上。
她说:“我们谈谈吧。”
他气坏了,追问她玉佩的事情。
她却神情淡漠,只说:“你总这么气急败坏,从来都是,你就不听听我要说什么?”
他不听!
他不要听。
那玉佩,是他觉得唯一和师妹的维系了,没想到师妹如今不戴在身上,这样的行径,无疑告诉他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尽了。
仓皇、急切、恐惧,让他恶言相向,他质问她,是不是看中了别人俊俏的样貌,嫌弃他其貌不扬,说她招蜂引蝶,说她不安于室。
他竟忘了,他们本长在乡野,礼教云云,一直视作狗屁,如今却拿这些来规束素馨。
素馨冷脸看着他的歇斯底里,只有一个回应。
她将那玉佩狠狠丢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只吐出一个字:“滚——”
于是,他真的滚了,再也没回去。
宋三元能找到这块碎玉,那就是已经找到了线索。
诸葛临风尽量让自己冷静,抬头看着宋三元:“你在何处找到的这东西?”
“手下人送来的,看来确定是诸葛先生要的了。”
诸葛临风十分小心的把玉佩收入怀中,“你帮我找到人,我帮你女儿去除病根。”
宋三元连忙感激道:“有先生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我一定会尽心尽力让人寻找,只是先生……香儿不日就要远嫁湘西,我怕手下人找的慢,到时候香儿离开,再不好麻烦先生远去湘西为她诊病,可否先请先生为她医治?”
诸葛临风思忖了一下,“也好,但你得抓紧点,帮我找到她,活要见人,死——”
他深吸口气,沉默了。
宋三元感激涕零,“香儿便是我半条命,先生的事情我必定全力去办!”
……
离开宋府之后,诸葛临风回了草堂一趟。
陈瑜还在昏睡,他坐在床边认真的检查了陈瑜的伤势,又为陈瑜把了脉,确定一切稳妥,才交代封长情,“我要去宋府几日,这边你帮我看顾着,她的伤势严重,每天都要按时换药,我开的药也要按时喝,除了每日搬到窗边晒半个时辰的太阳,其余时辰不可移动。”
“怎的忽然要去宋府了?”封长情顿了顿。
诸葛临风道:“宋三元查到线索了,我去帮他女儿看病,如果他查的够快,也许等小瑜醒来,师妹也便找到了。”
封长情欲言又止。
她想起那夜她看到陈瑜和宋三元见面的情况,宋三元是认得陈瑜的,而且两人似乎还有什么关联,如今宋三元这么快又找到了素馨的线索,是他真的办事效率高,还是……
看着笃定就要很快见到素馨的诸葛临风,封长情终究没说出自己这些猜测。
这毕竟只是猜测,凡事还是要往好了想的。
她点点头:“你放心去,这边我照看着。”正好她也要在山中找一下有没有矿场。
诸葛临风又道:“我三日会回来一趟——”说着,看了彭天兆一眼,“让那小子离远点。”
“……”
封长情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防这个。
彭天兆不是滋味的别开眼,倒也不和他争辩什么。
之后的几日,诸葛临风就去了宋府帮宋凝香调理身子去除病根。
封长情和彭天兆为了方便照顾陈瑜,就把草堂收拾了一番,封长情去住原本那个放杂物的小房间,彭天兆就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棚子睡。
还好现在已经五月,并州气温已经不低,否则也不能做这样的安排。
彭天兆每日打柴,来回购置生活用品。
封长情本想着吃喝就自己负责,在草堂做了就是,但一来她不善厨艺,做的东西味道一般的很,二来彭天兆秉承着自己是个手下,怎么好使唤将军的心态,不去劳烦封长情,都是来回并州在食肆买了吃的拿回去吃,草堂只做一顿早饭,煮粥就好了。
这草堂平素上山看病的百姓极多,如今陈瑜受伤,他们只得到别处求医,山上就清净了不少。
封长情除了照顾陈瑜,空闲的时候都在山里四处寻找,这山中的确有不少赤铁石,但方圆几百里的山,却并未找到隐藏的矿场。
封长情暗暗思忖,难道是宋三元并未开采?
无法确定,她只好捡了几块赤铁石带回草堂。
晚上,她进了空间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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